Sunday, November 10, 2013

廁所的最後一間

我姓陳,男生,今年20嵗,
是一名大學生,就讀工程計算系。
我不信神明,也不信鬼怪。
我只信現實,事實,還有我自己。

當然,我不會鄙視別人的信仰,
但也請別意圖灌輸我任何信奉,
那只會浪費你的口水,
也幫我增添了耳屎,
你要知道,我耳朵表示難受…

除了神明,鬼怪之說我最多只是聼聼而已,
從不相信,有本事就讓我遇見瞧瞧。
話説每所學校都有自身的鬼故事,
但是這些故事多半都大同小異,
有些例外的顯得離譜至極,讓人哭笑不得。

記得小時候大約小學六年級,
班上同學大談校園鬼故事:
說以前這裏原本是一所醫院,
後來改造成學校,但在醫院的亡靈無法驅散,
逗留在此地,每逢晚間12時,都會聽到哀怨的聲音…
小時候聼了卻不覺得害怕,
畢竟你也不會呆在學校到晚上,
那有多淒慘呀~

上了中學,沒多久就和班上同學混熟了。
一日,又談起校園鬼故事,
說以前戰爭,這裡死了很多人,
每逢晚間12時,都會聽到悲傷的呐喊聲…
次哦?你們鬼魂是不是喜歡都12時非法集體聚會?

不過這些鬼故事漸漸地有了衝突,
進而產生了許許多多的版本,
比如學校以前是戰場,墳場,屠場,醫院,等等…
或集體自殺,報復自殺,冤死的,笑死的…
都會跟學校踏上了關係…
我就在想學校真的那麽有本事嗎…

然而大學也不例外,
但是這鬼故事不是發生在學校,而是宿舍。
話説,儅我踏入這所宿舍的第一天,
我的室友警惕我晚上不要上宿舍廁所的最後一間。

呵呵,晚上?又是12時?
鬼魂非法聚會時間?我諷刺的回答。
“不”。室友回答這個“不”字讓我有點意外。
他說,大約是凌晨二時左右。
這就奇怪了,所謂的三更半夜就是晚上十一時至次日凌晨一時,
這個是凌晨二時,聼了那麽多鬼故事,
這個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說,大約五年前,有位學生因壓力太大,
就在這所宿舍的廁所最後一間上吊自殺,
時間剛好是凌晨二時。
其後陸陸續續地,
只要有人在這個時辰進入那間廁所的都遭遇非凡…
之後就沒人敢在那個時辰進入那間廁所…

我當時就在想,什麽東西嘛,
爲什麽要選擇在廁所自殺,不覺得奇怪嗎?
而且什麽年代了,還吊頸…

當然,這些故事都只是道聽途説,
他不可能已呆在這所大學五年之久。
不過他對於這些鬼怪之談再信不過了,
說什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啊~這句話對我而言就像放屁一樣,
“噗”一聲,沒了。

話雖如此,我在大學生涯還算是安分守己,
大約十一或十二時就入寢,
所以在凌晨二時進入那間廁所幾乎是沒可能,
一直到有一天,凌晨二時,我睜開了眼睛。

這真是奇怪,平時我都不怎麽在晚間起床的,
應該是有一點尿意吧?
我爬起床,看見室友已睡得不省人事了,
也不便打擾他了。

這時我有了一個壞主意,
既然這是一個機會,我不妨試一試?
於是我就走入廁所的最後一間,
關上了門,開始了我那洶湧的尿噴湧而出,
形成了一道華麗的瀑布…

除了小解,我進入這間廁所是有目的的。
哼,我想這些個東西,是不是都喜歡在背後出現呢?
於是我就轉過了頭,乍看之下,神馬都沒有。
呵?會不會是在我轉過頭時,出現在前方呢?
電影不就喜歡這麽演嗎?
然後我又轉回了頭,也什麽都沒有。

我望了望馬桶裏,
再看一看左邊,右邊,后面,前面,
連續來回這些個動作,脖子都痠了,
就什麽都沒有。
切,就知道鬼故事可聼不可信也~

就在我東張西望的儅兒,尿意也完了,
沖一沖馬桶后正準備離開時,
我突然想到我似乎疏忽了些什麽。
沒錯,我觀察了那麽多個地方,那麽多個方向,
爲什麽我會忘了“上方”呢?
畢竟故事是說他吊頸自殺的嘛。
於是乎,我擡起了頭…










Saturday, November 2, 2013

我想你了,你幾時回來?

夜間八時半,
我一如往昔地拖著疲倦的身子從公司回到我的住所,
今夜不必加班,但我卻希望加班也不必回來這裡。

在電梯閒,按下自己住所層樓高的按鈕,
等待著電梯把我送到第23樓高的公寓。
雖然電梯時時停頓,人潮來來去去,
與我停在同一層的卻少之又少,
畢竟這層是這公寓最高的一層,
然而今夜也不例外,只有我是最後的搭客。

打開大門,凝望著大廳,
每一寸磚塊,每一個家具,每一物一件,
都沒有缺少,少了的,是你的聲音。

以前,至少你的一字“哦”或“嗯”,
都讓我感到欣慰。
雖然你的飯菜比不上別人,
至少沒有什麽比得上回家吃飯的那種溫馨。
但現在,好景不再。

沖個涼,草草地泡杯拉麵儅晚餐,
再從冰箱拿瓶儲存已久的啤酒,走到天台,
站在天台的籬笆邊,喝著啤酒抽著煙,
瞭望著這無月的夜空,
嘴裏吹出的煙化成了你的臉孔,
不時回想起發生在一年前左右的悲劇。

那是一場車禍意外,
一輛重型貨車在高速公路超速而失控,
突破中間的隔離帶撞上對岸的乘客巴士。
“超速貨車與乘客巴士正面撞擊,36死2傷”,
那時的新聞封面是這麽寫著的。

當時的新聞是如此的轟動,
然而更驚動的是過後的事。
原來你,就是那36位的其中一位。
你家人打來的那通電話,
我多希望我沒有接到,
我多希望我沒有聼到,
我多希望我不知道。

當時,你要與你的朋友們到郊外遊玩,
你執意不讓我隨從,說會坏了你們的雅興。
爲此我們有了點小口角,
但最後還是斗不過你的伶牙俐齒,
結果卻不堪設想…

如果當時我沒有隨意讓你去遊玩,
如果當時我執意與你同行,
如果當時我建議你們換了航班,
如果當時我…
儘管再多的如果,也無法挽回當時的事實。

這一年,你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嗎?
你知道每當想到你,我有多難過嗎?
我自暴自棄,我怨憤自我,
我痛哭,我呐喊,我悲傷,我怨念,
但你始終都無法睜開眼睛。

事隔一年,世人們早已忘了那場車禍,
但我始終無法忘懷…
而現在,儘管心多痛,多酸,
我想哭,眼淚卻無法噴湧而流。

我返回客廳,躺在那張熟悉的沙發,
觀看著你最愛追的連續劇。
如果是當時,你會坐在我身旁,
一時臭駡著戯裏的坏角色,
一時讚美著你的男主角,
雖然當時很無奈,
但我多希望現在你能讓我無奈,
哪怕是一下也好…

躺著躺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
我的視野漸漸地模糊,
終于,我閉上了眼睛…

我想你了,你幾時回來?